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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我可以,我又不可以了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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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即坤賦道:“聽說有幾派的掌門在,還有掌命。”

坤賦說罷,花蓉轉身便往春在溟濛樓而去。坤賦見此疑惑,這是要幹什麽去?

花蓉瞬息間便到達春在溟濛樓,直接便尋去了商朔的仙府。進了商朔房中,見商朔已打坐入了境界,在他身側停下,伸手去探了他的心識。

片刻後,花蓉收回手。看向商朔微微蹙眉,為何他的心識裏,沒有一星半點關於九烏之戰的信息?莫非十八年前,商朔不在場?

他本想再去趟先賢祠,按照折允那小輩說的,去找找寒潭鏡和月影簪。可如今他的靈力只恢覆一成,怕是破不掉先賢祠的結界。

看來這件事,只能小姑娘自己去找答案,他暫時無法探知。花蓉低眉看了看自己的手,靈力不足,這種無力的感覺,當真難受。

如此,花蓉便只得先回了仙府。

回到閣樓裏,見房中燈已熄滅,便知小姑娘已睡。花蓉抿唇一笑,下一刻便出現在榻上。

他手抻著頭,側身與自己的仙身重疊躺在一起。另一手擡起,食指尖上,便出現一朵盛開的小花。

隨即,他將那朵花移至時拂曉的鼻息處,輕輕一彈,花粉便落了下去。

“阿嚏……”睡夢中的時拂曉,打了個噴嚏。只覺鼻子癢癢的,還伸手搓了搓。

他覆又一擡手,榻上憑空出現幾根細藤。那些細藤似人手般靈活,一會兒撓撓時拂曉腳心,待她再次睡熟後,又撓一撓她的腰間……如此這般,反覆來回。

時拂曉在睡夢中,不是縮腳,就是扭胯,或輕笑,或蹙眉,睡得極不安穩。

花蓉見此,心情甚好。

任由藤蔓“折磨”著睡夢中時拂曉,自行起身去了一旁的貴妃榻上打坐。

第二日一早,時拂曉醒來,只覺渾身酸痛,精神疲乏。

她昨晚做了一宿的夢,夢見在商兀凝院子裏和商兀凝玩蹴鞠。但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小牡丹精,那小牡丹精一直撓她癢癢,一會兒腰身,一會兒腳心,一直不停的撓啊撓。

還靈活的不得了,她根本抓不住,可把她這一宿累的。

想想今天還要跟沈樓主去化清譚學習運轉周天,她就頭大。聽說運轉周天要打坐,可千萬別打坐的時候睡著啊。

和白行簡夫婦一同吃過早飯,三人便同去了雲生結海樓。

等所有人都到齊,沈乾川便將他們,帶去了位於白玉京北山之巔化清潭。

化清潭位於北山之巔,山頂終年積雪,草木難生,唯有好些萬年松柏,於雪中傲然獨立。

眾人一到化清潭,便覺冷風陣陣,呼出的氣都看得見。只穿著弟子服的他們,各個打了個寒顫。

唯有已有一重天境界的白行簡,面對如此寒冷,毫無反應。

沈乾川命弟子們圍著化清潭一圈打坐坐下,而後道:“爾等已修習七日,這七日裏,撚訣引咒,已有不少木之靈氣聚於體內。靈氣來自天地,如人采食。采食天地者,取回食材,必得清洗烹飪,靈氣亦然。”

沈乾川在弟子們身後緩緩踱步,接著道:“聚於體內的靈氣,需運轉周天,調和經脈。七日為一小周天,七七四十九日為一大周天。至於何時可堪破境界,就看爾等的努力和天賦了。”

說罷,沈乾川開始教他們如何運轉周天:“如今靈氣在爾等體內,猶人如迷陣,不知所行何處。爾等需閉目打坐,將體內靈氣,盡皆聚於丹田,再由丹田而出,行遍十二經脈。如此來回七次,便可固氣於體,也可馭氣於心。不僅可滋養仙骨,此後仙術強度亦會增強。”

如此一番教導,時拂曉聽明白了。

也就是說,在運轉周天之前固氣、馭氣之前,體內的靈氣是不聽話的。但運轉周天之後,這些靈氣,就像是被馴服的駿馬,從此為自己所用。

“化清潭此處,水汽最為豐沛。水可生木,化清潭可助你們事半功倍。若運轉小周天成功,在此處,你們便不會再覺寒冷。運轉成功的人,來我這裏劃去名字,便回雲生結海樓自行練習。開始吧。”

說罷,沈乾川引咒揮手,不遠處的巨石上,便自行生木,結出一套桌椅。沈乾川走上前坐下,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本書,看了起來。

時拂曉閉目,按照沈乾川教的方法,開始試著聚氣於丹田。

時拂曉感受過靈力在體內的感覺,第一次照著書本引咒時,便覺身體輕盈,丹田溫熱。可這種感覺,只有每次引咒的時候才有,過後便不見了。

現在讓她聚氣,要從哪裏去找?

她試了許久,也沒感覺到靈氣,自然也沒有聚氣於丹田。甚至坐得久了,她愈發覺得冷,手腳冰涼,身子都有些發抖。

正在這時,忽聽身旁有人起身。她睜眼望去,便見白行簡已站起來。白行簡沖她點點頭,示意她加油,便去沈乾川處劃名。

是了,白行簡是他們這輩弟子中,唯一一個入門時便已是一重天境界的人,想來運轉周天這種事,他早就做的無比熟練了。

白行簡劃去名字,作為第一個完成的人,在沈乾川處的得到了一張符咒,並聽沈乾川稱讚了他過人的天賦。

第一個完成的人已經出現,眾弟子們愈發努力。時拂曉也重新閉目,可無論她如何努力,都完全找不到體內的靈氣,更不可能體會到那種聚氣於丹田的溫熱感。

不斷有人陸陸續續去沈乾川處劃名,起於弟子雖然還未運轉完周天,但聚氣之後,便已能抵禦寒冷。但時拂曉,雙唇都已凍得發紫,卻還是不能聚氣。

她內心明顯開始慌亂。她不是可以使用仙術了嗎?為什麽卻無法聚氣?

時拂曉睜開眼睛,深吸一口氣,再次閉目,忍著寒冷再次去試。

可無論反覆多少次,她還是做不到。

直到除她以外的最後一個弟子離開,她依然做不到。

化清潭邊只剩下她一個人還在打坐,沈乾川凝視她半晌,似是看出端倪,走上前去。

時拂曉雙唇發紫,面色蒼白。

沈乾川落膝,在她面前半蹲下,揮手設下避寒的結界,問道:“可是遇上了什麽問題?”

時拂曉睜眼看向沈乾川,怔怔道:“我感覺不到靈氣……”

沈乾川蹙眉,似是意識到什麽,伸出食指落在時拂曉眉心,註入一點自己的靈力給她。而後收回手,說道:“再試試。”

靈力入體,時拂曉再次感受到那種豐沛輕盈之感,便依言去試,可沈乾川給她的靈力,沈入丹田後,不等她聚氣,就消失不見了。

時拂曉猛地看向沈乾川:“靈氣不見了。”

沈乾川蹙眉道:“你不是已經補全命格?”說著,沈乾川握住時拂曉的手腕,拉至面前,去探她的脈息。

一探之下,沈乾川方才發覺,時拂曉的身體宛如無底的瓶子,根本無法存住靈氣。這邊引氣入體,那邊便漏了出去。

時拂曉見沈乾川面色凝重,看著他的眼睛,迫切地問道:“樓主,到底怎麽回事?”

沈乾川嘆了一聲:“同神木成親,興許在某種程度上了,讓你彌補了命格中的缺陷,但並未完全改變你的命格,你可以引氣入體用些簡單的術法,但是卻無法聚氣。靈氣在你體內,來來去去,始終無法留存。”

“那我的壽命……”時拂曉再次問道。

沈乾川站起身搖搖頭:“仙骨無靈氣滋養,一如往常。”

時拂曉聞言,低眉失笑,就知道她是個沒運氣的人,老天爺怎麽會對她那麽好心?

但是她不想就這麽認命!

眼前的化清潭深不見底,潭水清澈,但潭底漆黑一片,就像她心頭那些揮之不去的陰影。

時拂曉索性起身,向沈乾川問道:“樓主,那我以後還可以繼續修習課業嗎?”

沈乾川看向她,冰冷的面孔上,難能可貴的露出一絲笑意,點點頭:“只要你願意。”

時拂曉向沈乾川行禮道謝:“多謝樓主關照。”說罷,便離開了化清潭,往雲生結海樓而去。

接下來的一下午,因著弟子們皆已固氣於體,下午的仙術教授,比之前要求高些。而時拂曉,明顯感覺到了吃力。

被冉汐月借著切磋之名,將她擊退幾次,方才滿意離去。而先前那些墻頭草,覆又都圍回了冉汐月身邊。

眾星捧月中,冉汐月越過人群投來的眼神,倨傲且又鄙夷。

時拂曉根本懶得理會她,自行撿起被冉汐月挑飛的小鈴鐺,去角落裏自己練了起來。

一直到傍晚,課業結束,時拂曉同白行簡夫婦一起回了仙府。

她沒有著急回閣樓,而是在自己的院中,拿出了之前折允給她的那張符咒。

折允說,只要撕掉這張符,他就會到。

之前她本想帶著那五壇酒,去找掌命打打感情牌。但前提是,她以為她命格已經補全,唯一的疑惑只剩下十八年前發生的事。

可是現在,她想活下去,就得找到補全她命格的方法,就得知道關於爹爹的所有事。以掌命現在的態度,想來要想找他恢覆自己的記憶,恐怕難上加難。

沒有什麽,比陪了爹爹幾千年的器靈,更明白爹爹的經歷。

想著,時拂曉做下決定,撕碎了手裏的符咒。

幾乎是符咒撕開的瞬間,折允便被傳送到了時拂曉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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